四季交替,四位使者。
季節轉換之時,都會有一位季節的使者負責為這個世界渲染不同的色彩。他穿著厚重的大衣,腰間插著一把銀色的縫針,如同一把美麗的西洋劍閃爍著亮灰色的光,手裡抱著大片的純白布料。
他是冬季的使者,所經之處一片雪白,呼出的空氣寒冷凍人。
四季交替,四位使者。
季節轉換之時,都會有一位季節的使者負責為這個世界渲染不同的色彩。他穿著厚重的大衣,腰間插著一把銀色的縫針,如同一把美麗的西洋劍閃爍著亮灰色的光,手裡抱著大片的純白布料。
他是冬季的使者,所經之處一片雪白,呼出的空氣寒冷凍人。
一座廣場中央的噴水池,是他們不約而同會出現的地點。
他每天只要一有空就會跑到廣場上,坐在噴水池的邊緣等待,原因只是因為害怕錯過,擔心對方來的時候自己並不再這裡。而這段時間內,他會試著和路人打些招呼、和同樣坐在噴水池邊的人攀談,又或是和小販買點食物,偶爾餵些鴿子。
隨著時間越過越久,廣場上的人逐漸減少,原本光亮繽紛的視野也隨著夜晚逐漸變得灰冷,大地變得沉默、天空變得安靜、氣溫開始驟降,灰色的世界,只剩下泉水還提醒著他時間的流逝。
靜謐的夜晚,兩個人坐在窗邊吹風,即使沒有開燈,今晚的月光也足以照亮窗外的整個庭院,花草像是發出淡淡藍光似的,奇異地漂亮。
「基爾,今天晚上的月亮漂亮嗎?」
「當然,又大又亮,本大爺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。」
又失眠了。
身為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上班族,他唯一的困擾就是容易失眠。
也不是說需要安眠藥來幫助的程度,也不至於到整夜無法入睡,但是他就是很容易盯著天花板直到覺得心開始焦躁、覺得天開始一點點泛白,白天的工作確實讓他疲乏,可一旦撐過了那個令他想睡的高峰,他就難以入睡。
城市的煙塵今天也飄散在空氣中,冷淡、陌生,還有惱人的大風。
抱著一疊文件紙張,他帶著都市人都有的一臉無趣站著等待,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,就只是站著等。
灰冷的天空,和西裝是同樣的顏色。
春天的時候,這裡總是落滿了櫻花,像是粉色的細雪一樣,溫暖的春風一吹、綿柔的花瓣便隨之飄舞,滿山的櫻花讓這裡有如人間仙境一樣,甜美的幻境讓人流連忘返。
他坐在拜殿的賽錢箱旁邊,看著來參拜的人們丟下錢幣、搖大鈴、拍掌許願。
在這老閒得發慌,雖然被嫌棄過身為神明也該好好工作才行,不過一般人類又管不著他,有什麼好怕的?平常就算發點懶也沒有關係。
漆黑的布幔壟罩整個天空,皎潔的弦月高掛在天上,散發著淡淡的月光,在黑色的夜空上瀰漫著一股朦朧的純潔。
黑色的海浪拍打至岸上,離沙灘在稍遠處有一棟白色的度假宅邸,裡頭還亮著的燈光是在這一片黑暗中除了明月和星辰以外的點綴。
為了讓海風能吹進屋裡而大開的窗戶能看見有人影正坐在窗邊。
人家都說初戀是不會有結果的,但是偏偏他是個不止初戀都不會有結果的人。
基本上在速食店打工的人總會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客人,像是會在店打烊前狂點買大送大,或是會用優惠卡狂點飲料冰品,當然遇多了也就沒什麼好稀奇,不過讓他後悔萬分的不是今天來了多怪異的客人,而是……
「你好,請問要點什麼?」
正值嚴寒的冬日,青樓裡每個房間內的暖爐從未停止運作,油燈和木炭燃燒時的溫度讓他暖了暖身子,但是向窗外一看,那一片被冷風吹颳、白雪覆蓋的吉原大街現在可沒有比他的心還冷。
已經一個禮拜了。
好久沒有看到對方的臉龐、沒有聽見對方的嗓音、沒有觸及對方的體溫,說得簡單些,他開始對乏味的生活感到精力交瘁,每天不外乎就是好好保養自己一番,接著花點時間讀取來自熟客的信,最後又到了接客的時間。
「現在開始點名。」
咬字清晰、嗓音清澈,手上拿著班級名單開始一一唱名,還順勢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,眼珠子左右來回地看過每個人的名字並劃上出缺席的記號,原本專注認真點名的人卻在看見一個名字之後稍微蹙起眉頭,壓低了聲音。